凤去台空夜渐长
舍得给我来了开着吃……” 白轩逸把车停在一条无人的小径上,月亮清光一脉,打在他微垂的脸庞上:“都过去了。” “过不去的,白少爷,你懂什么叫一贫如洗么,就是大水把家冲了,随时都会塌了的土房子,都冲不出来除了土的东西。石头垒起来的床,一家六口挤,床对面拴着羊,牛棚里拴着我爷脑瘫的儿子,院子里没办法下脚,舀化肥和吃饭是一个碗。一个村子都这种情形,我家还算好的。都是托你们共产党人的福,基层干部有多腐败,我告诉你,没两根中华,你村委会的门都别想进,你真想象不来……天理,不公才是常态,权和钱的滋味有多美,这第一堂课就是你们给我上的。” 一种负疚感涌上心头,感到眼角发热。何意羡但凡有一点激越,都很快被压了下去,面目平常地问道:“你就是摁着我的头逼我想,如果我爷他还在,如果我是王笠,那他怎么办?千夫指万人推,一大家子几代人就这么全完了。白轩逸,所以我说,你是真懂怎么让我被你牵着鼻子走。比我还了解我,你就是我的讨债星……” 白轩逸深深蹙着眉,说任何话都无法解他的悲怀,只沈默地轻轻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何意羡却立马抽走了,下一秒,就与方才不停絮语的判若两人。他神采焕然的模样,雷厉风行地下了车:“我很忙,你那个处心积虑的家我就不回了。以及在我没来得及反悔之前,白检,明天鉴定科见,一起听听恢复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