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正统
,“我哪里都没有去呀?” 曹抒摆摆手,“罢了,阿奴过来,阿母带你去沐浴。” 他听到“沐浴”二字,顿时心生抗拒,但是母亲发话,他不得不磨磨蹭蹭地跟出房门,被曹抒交给奴婢摆布。王道茂等他二人的脚步声远去,才问一旁的王嘉: “大郎,你告诉我,阿奴究竟是怎么了?你想想你当年,我夫家也有子弟,在这个年纪,早已骑马射御,修习六艺,他怎能孱弱至此啊?” 王嘉双眉紧锁,良久才长叹一声,将当年之事,删繁就简,徐徐道来。王道茂听闻他们一路辗转几城,已无限动容,待听到他们渡江的经历,更是沉默许久,才慢慢地说道: “若我是你,就提刀进贼阵中,一身一命,拼死杀贼而已。纵然断宗绝支,尚不失浩然正气。你枉自习武十八年,光说不做,算什么英雄本事。” 王嘉面露赧色,长跪而起。王道茂屈膝仰面而坐,声音未尽已出哽咽: “我琅琊王氏,本是山东望族,累代高门,我固知那是吃人屠城的胡兵,可是世上谁无恐惧?伯父身率甲兵二百,城破将降之时,竟然先于百姓而逃,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吗?” 她双手颤抖,忽然心头凄凉之至,热泪涛涛滚下: “我分明又知道,衣冠南渡,仓皇逃窜者又岂止我一家。我听闻益州城破,蜀人奔走呼号,哭的还是当年诸葛武侯的姓名。我枉食rou糜二十载,我夫扶乩请神,犹事五斗,而我连至亲之人都无法保护,在这个世上,又还能怎么样呢?不过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