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齿痕
安稳地蹙着眉,除此之外秦信觉得,跟他平时那层并不真心的浮光掠影的轻佻样子比起来,这幅不太安稳的睡相依然称得上恬淡可爱。 秦信抱他去洗澡,薄唇紧紧抿着,往他身上撩水的手都在发抖,艰难而小心地清理完,除了碰到后xue的撕裂伤时他无知觉地哼哼了两声,其他时候怎么摆弄都没醒。 秦信把他放进干净的被子里,在他身侧躺下来,幽深的眸子一寸寸描摹着这张万分熟悉的俊美的脸。 他头发长了不少,却没剪短,发尾卷在颈窝,碎发散在脸上,显得年纪小了几岁,和秦信记忆里的样子有了片刻的重合。 那是秦信最爱他的时候,是短暂的敢向陆成渝表露爱意,而不用因为失望和愤怒把爱意压在心底、学着不动声色的日子。 —— 他知道陆成渝远比陆成渝以为的要早,在他连自己的事都还记不清的时候,从家里阿姨的闲话里,从或远或近的亲戚们遮遮掩掩的态度里。 “那个杂种生的杂种。”亲戚们一般会这么开头。 雇佣的阿姨们不会说得那么直白,但是会更有兴致,压低了声音讨论他的出身,等他长大了几年又讨论他叛逆堕落的作风。不管来来往往换了多少批人,“陆成渝”这个名字的故事就像一块永远嚼不烂的甘蔗渣,总有前仆后继的人想从他的风吹草动中嚼出点什么。 秦信从来没见过陆成渝,对这些都没什么感受,也不像别人那样义愤填膺,他只是觉得真奇怪,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那么讨厌他,但每个人又都那么在意他,一旦他有点七损八伤就像斑鬣狗一样扑上去,用他淋漓的血rou当茶余饭后的嚼头。 这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情况结束在秦信十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