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钗】回魂记
我不叫宫无后——这个名字是他给的。我的名字叫别赋。 赋儿,赋儿。她恬静地微笑起来,笑声如同系在廊檐的琉璃风铃,彼此碰撞发出悦耳动听的清脆。她的手指在他俊美姣丽的五官上描摹,高耸的鼻梁是山脊,深邃的眼窝是沟渠,饱满的嘴唇是沃土。赋儿,你为什么不喜欢宫无后这个名字呢? 他仰躺在她的大腿上,柔软的脂肪承托起他倦鸟归巢般的安心,他的指尖在女人的肌肤上游移,父亲他命不好,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我被他收养了。 先生对您很上心。女人的手停留在他的下巴,缓缓抚摸,像在逗弄一只幼猫。 宫无后的心底腾升出一股无可救药的荒谬:或许在整座烟山眼中,他才是那个最不知好歹的人——男人为他提供了优渥生活环境,成就了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他冷笑一声,萤jiejie,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女人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唇,她的声音带有安慰的魔力: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这种魔力竟使他的仇恨奇迹般地冷却下来,变得倦怠,变得迟钝,使他顺从地点了点头,翻身趴伏在女人的膝头。女人的心跳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沉稳有力地跃动,一下又一下,他发誓他会永远记住这种频率。 萤jiejie,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问。 这是爱。我爱您——我会永远爱您。她说。 他从昏迷中苏醒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从窗外望去,黢黑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经由大气污染以及雾霾肆虐,城市无论是在白日或是晚上都像被蒙上厚厚的纱帘,永远是死气沉沉的模样。墙角倏然投来一束光亮,宫无后向源头看去,叶小钗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站在门口。 “你醒了。”他将瓷碗放在床头,替他叠起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