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命运
排异反应,没有特效药可以医治,只能加大服用镇痛药的剂量。 诊断书下来的那天晚上,陈慕元又听见了母亲的哭泣。梦中,头顶悬着一轮灼热的骄阳,他穿着洗旧的校服,沉默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检测所门前。 母亲一边痛哭,一边埋怨,手中的纸张挥舞在烈阳之下,边缘与白光模糊成一体。 时隔多年,那高高挥起的手掌又一次挟着疾风落在他的脸上。骨骼震荡,爆裂作响。 他猝然惊醒,后背布满湿黏的冷汗。月光从没拉紧的窗帘里刺出薄薄一道长影,倾照在空荡的病房里。 关节像生锈的机械,僵硬而生涩。陈慕元慢慢松开在睡梦中紧握的拳头,坐起身来翻找药品。指甲将掌心掐出了深深的血痕,传来清晰的锐痛。 比这更让人难以忍受的,还有通体遍生的寒意。 自从分化过后,刺骨的冰冷常常急遽而至,过度使用催化剂的后遗症频频发作,他的体温总比平常人略低一些。 余光里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闪了闪,亮起一条新的消息。 他放下药瓶,伸手握住手机,倒扣在膝上,心不知为何地急促地跳动不停。过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一般将手机翻开。 等看清屏幕上的字迹,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 一条垃圾短信。 他为自己的幻想感到可笑,在那一瞬间,竟然期待是孟航发来的消息。 一百多个日夜了。关系落入冰点之后,孟航再也不曾和他有过主动联系。 这么重大的变故,有必要告知他的法定伴侣。这鬼使神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