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种依恋
这夜几近失眠,辗转反侧地致使身下直接铺在地板上的床垫不断地发出声音,几度怀疑自己并不是真的漫无目的地流落到上海,毕竟当时的车票,是往福建去的。怎么从福建又折了回来,已经不太记得。 大概人在最迷惘的时候,总会习惯回头去思念自己的连着血脉的父母辈,父母于她是毫无可想的必要,但有一个人,大概还是有必要也没法挥去的。也许就是基于这样下意识的心理,她才会辗转着到了上海。尽管没指望真的跟人见上,但是光想想,这个曾经是家里的顶梁柱的大哥,也在同一片土地上同一片天空下,大概也是安慰的吧。 如果后面他们没有发生那一段...但那是不可能的,他还是恨她,而她现在也不再是温珺艾,跟谁都没关系,只是老手艺人周老的孙nV周小Ai。 次日老周起得晚了些,起来后一天的神气也不太好,珺艾拉着他坐下,一顿捏肩捶背讨好他。 老周好几下的骨头都要被她捶散了,立刻制止了珺艾:“你呀,你一个人睡不好,也连累我这个老家伙。” 珺艾脸上臊了一阵,几天后cH0U空跑去常常光顾的中药铺子,要了些艾灸,又跟店家聊了好久到底该怎么用。 兴冲冲地跑回店里大喊:“老爷子,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一个清脆而大的嗓门,简直瞬间贯穿了小小的裁缝铺,包括里头的周老和来了老半天的客人。 男人刚脱了西装外套,着一件羊绒的薄灰马甲,立在镜子前让老周量身。老周把软尺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叹气:“小Ai,下次进门你可要敲下门。” “...自己家,还敲什么门....”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