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1980年
br> 待季家人回到屋里,街坊邻居都跑来看望,几乎每人都提着鸡蛋或水果等慰问品,看到安然无恙的季椽,大家都放下心。 “老根,你去趟派出所吧,你两个兄弟跟张家打起来,都被叫去派出所了。” 季家父子赶紧过去,邻里随后也走了一些,只有几个关系好的姑婶留下来陪李书兰。 季椽不打算在人前说话,李书兰也不勉强他,只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给他一片一片削苹果。 其他人还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在他面前说话也不顾忌:“书兰,你们和张家这事怎么办?缘缘都进医院了,张家是得出医药费的吧?” “哪有那么容易?你还不知道张二妹什么德性?”一名穿着绿格子衬衫的婶婶气呼呼的说:“你道张二妹怎么说的:不就掉河里一下吗?半腰高的水能溺到哪样,我看他家就是大惊小怪,装模作样,还当自己金贵着呢!” 她模仿得惟妙惟肖,季椽完全能想像出张二妹那无赖又卑劣的嘴脸。 季椽是认识她的,早年她是“贫下中农”阶级的女儿,所以向来看不起“地主”阶级的李书兰,季椽出生后,她不只一次指着季椽得意洋洋的对儿子说:“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那个时候大家都是被这么教育的,不单她一个,也不能全怪她。但平反后李书兰考上大学,又当了老师,她反而更加看李书兰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