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荆棘满怀天未明(2)
远的事了,现在想起,如在昨日。勿庸置疑,他是待她极好的。而素瓷,更是肯将命舍出予她。 她合眼欲寐去,依旧如数日来一般,辗转中似眠非眠,隐约中更漏一声长似一声。冬夜耿耿漫长,地笼熏烤下室中虽然温暖,口里却焦渴难耐,便低声唤值守宫女奉茶水。 一盅茶很快递入帐帷,她半觑着眼,随手端起喝下,却是冰凉的,于这渐来渐深的寒冬中,由喉至腹,冷彻通透。她打个寒噤,将茶盅重重搁于榻旁,忖着殿中宫女由何灵依教导,做事向来谨慎仔细,不该如此。事情虽小,她可不计较,然在这宫中若不谨慎从事,些须极小差错,便会要去活生生花蕊般性命,她不能不好好嘱咐那值守宫女一番。于是对帘外道:“当值宫女,报上名来。” 帐帷外沉默许久,不见回答。 沈珍珠心头纳罕,亲自去掀那帐帷。帐帷流苏溢彩,来回织数层的云绵,提到手中沉甸甸的,正隔着帷内帷外两重光景,连稀疏的月光,都不易透入。 她怔住——帐外并无宫女。 惟在侧旁,月影斑驳,一人身量高伟轩昂,听到身后动静,缓缓的转过头。 沈珍珠肃音低声:“是你?” “皇宫内苑,殿宇良多,真是教人好找。”他诮笑,又正声:“我来看看你。” “怎么不是来取我性命、兴师问罪么?”她讥言。 他沉默,似乎在寻觅适合的言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