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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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安德烈对于即将脱轨的惨淡命运浑然不觉,怀抱生日礼物,隔着车窗同样遥望他的爱人,白塔之上的灯光昭示她的到来与离去,而他的心永远追随而至。 应该是去移栽番茄了。他想。昨晚阮秋秋似乎说起过相关事宜,但他太困了,话语压在梦境之下,渐不可闻。这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简直好到不可思议,她的rufang化作安眠摇篮,只消枕着那股甘甜气息,眼睛一阖,就能沉沉睡下。 安德烈无法解释这番奇妙变化的缘由,只将它视作两性感情中的良好征兆,并由衷期盼能够平稳维持下去,再无梦魇惊扰。 他一面重新启动引擎,一面提前斟酌起生日祝词,在心底反复预设与她庆贺的场景,怀揣着那点对于今晚美好景象的向往,继续进行巡查工作。 直至下午时分折返基地,一道突兀车辙印横亘白塔面前,一切欢愉戛然而止。 深陷的凹痕尚且新鲜,纷飞大雪还未将其掩埋干净,它就印在那里,仿佛万仞天堑恶意撕裂地面,于是体内所有的喜乐幸运尽都堕入其中,咚咚,咚咚,被冰壁撞得头破血流,再无出头之日。 他注视着那条辙印,筋骨嘎吱嘎吱发颤,随后难以控制的无力感席卷全身,重重倾轧而来,碾得脊骨弯曲,几乎无法起身,碎成车轮下的一粒尘。 即便如此,安德烈依旧抱有一份渺茫希望——他强行逼迫自己认定,那不过对方迷失方向、偶然途径这里罢了,只有如此,才能在山呼海啸的磅礴压力中扬起头,继续朝着家中走去。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轻轻摇晃,他恍惚觉得剑尖亮出一截白光,投映在颈项上,寒浸浸,阴森森,只有死寂般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