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挑的嘴角上轻轻一吻,轻声道:“大概是只被网住的蚊子精吧。” 他想他们这一行倒还真像一群西行取经的妖怪。但若真要论起来,或许只有那口棺材看上去比较像会钻出一只妖怪。但众所周知,棺材里只会钻出鬼,而对人来说鬼和妖怪其实差异不大,即便那只鬼是自己的亲人,否则阮鲜鲜偶尔看向那口棺材的时候眼神中不会挟杂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恐惧和厌恶。 梁忘回想这一路上阮鲜鲜的态度,她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那口棺材,甚至有时整日也不看它一眼,只有第一天将他关入那口棺材时他在里面流了一身的汗,她抱怨了,让人清理。 他还记得那口棺材内中的形态。枕木内的空间比想像中大,把他同赵南雪一同装进去也绰绰有余,而言啸天显然不是个如迟天璧般高大的人,他那被白布包裹起来的骸骨似乎看上去体积同他差不了多少。他躺在那,那白布包裹的骨头就躺在他身边,棺材只要略一个摇晃它或许就会打过来,直打到他脸上。 但那棺抬得很稳。或许因为太稳的缘故,棺材内的空气似乎是停滞的,虽然透气孔就在他颊边,但他几乎感觉不到空气的流通,这种压迫感让他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到,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自己已是个死人。 如果不是他还在流汗。 黑暗中只有汗水从毛孔里慢慢地渗出来,然而他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棺材内流淌,不像活物,又不像是死物。 但言啸天确实是死了。割断他咽喉那一剑是他砍的。再迟一步,他就会咬开赵南雪颈上的大动脉,那就真的神仙难救了。 他当然从未后悔过杀言啸天,就像他从未后悔过救赵南雪。他和沈天珏说他总觉得该好好保护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