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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来能维持住局势不生大变,手段已经在先帝之上。” 这些过往也令元念卿心中豁然开朗,那个人的种种奇怪行为应该都与自身处境息息相关,但是极少有人能够了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自然也不会明白那些奇怪行为背后的用意。 “老夫当初请辞归家兴办书院,就是希望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能够明辨是非,他日入得朝堂,不要一味深陷党争之中。可教到最后,他们却纷纷成了含沙射影的利刃,越是得意的门生,越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丁善修言辞中带着深深的懊悔,“老夫曾问过几位学生,不觉得自己有违当初入仕的初衷吗?可他们的回答也令老夫无言以对,他们说不去争便是死,在生死面前他们只能继续争斗下去。” 他能体会到丁善修的心痛,自己的学生终究还是走上了他最不想看到的那条路。后来放弃教书育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些事已经令对方心灰意冷。 丁善修自责道:“是老夫有辱为师之道,不能帮学生找到破局之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陷越深。” 他并不赞同:“我觉得先生此言差矣。” “哦?王爷有何高见?” “庙堂之上安身虽难,但也不是绝无生路。他们只是和先帝一样,选了一条取巧的捷径。您一定也是爱徒心切,才会忽略过自己曾教导过他们更困难但也更稳妥的方法。”他顿了顿又道,“就好比芦花村外面的静水河滩,哪怕以此为生渔人都不去,也改变不了那里的蟹比别处好的事实。” 这番话说得丁善修转忧为喜,忍不住夸赞道:“不愧是殿下,真是懂老夫心思!”